約瑟夫.梅里克 (Joseph Merrick) 出生時 (8/5/1862) 其實是個健全的人,他是在21個月大的時候嘴唇開始腫脹,之後便是額頭骨開始腫大,皮膚也開始鬆弛而粗糙。隨著他的長大,他的左右手顯得明顯地不對稱,他的雙腳也明顯大於常人。在當時19世紀的英格蘭流行著一種叫做“母感影響” 的概念——那就是懷孕婦女的感受及心情會對其未出生的孩子造成影響。因而約瑟夫的症狀被家人解釋成是因其母親在懷他時被馬戲團的大象撞到後受驚而產生的。約瑟夫堅信是這種原因造成了他終身的痛苦。約瑟夫童年時,摔了跤,損傷了他的左臀部。這次受傷引發感染使得他左半邊永久的殘疾。約瑟夫雖然身患殘疾,但他仍舊上學並且與母親有著深厚的感情。其母親是個主日學教師,父親在紡織廠做卡車司機,並且還經營了一間男士服飾用品店。1873年5月19日,約瑟夫8歲時他的弟弟去世,在他快11歲時他的母親死於支氣管肺炎。他的父親帶著他及他的妹妹與一個名叫艾瑪·伍德·安蒂爾(Emma Wood Antill)的寡婦同居,並於1874年12月3日結婚。
約瑟夫12歲就輟學了,在當時的社會來說是很正常的,為了家計小孩子都必需工作。他的家庭生活變成 “一個完美的悲劇”,他的父親與繼母對他都並不表同情。他曾離家出走兩三次,但每次都被其父親帶回。13歲時,他在工廠里靠捲菸草工作,但三年後大約15-16歲時,他的右手畸形愈發嚴重導致他不能按要求完成工作。他失業後就在街上流蕩,一邊尋求工作,一邊避開來自繼母的嘲諷。約瑟夫變成家庭中財政的大負擔,最終,他的父親給他辦了一個小販證,允許他挨家挨戶地推銷男子服飾用品店來賺錢。然而他的努力並沒有成功,隨著約瑟夫面部進一步的畸形,他說話越來越吐字不清,而且他的外貌已讓顧客感到毛骨悚然。家庭婦女將他拒之門外,人們不但對他白眼相看並且還出於好奇而跟蹤他。約瑟夫當小販終究是不能維持生計。在1877年大約他15-16歲時一次回家途中,他被父親痛打一頓,然後便從此離家出走。約瑟夫離家出走後便無家可歸。他的叔叔叫查爾斯·梅里克(Charles Merrick),是一個理髮師,聽說了自己的侄子的處境後,決定尋找並將他安置在自己的家。在之後的兩年裡,約瑟夫仍然在當小販,但賺到的和以前差不多。後來,當約瑟夫申請換新證件時,英國計程車委員撤銷了他的申請,原因是他的外貌缺陷對公眾產生的負面影響。他的叔叔查爾斯已有自己的孩子需要撫養,再不能撫養自己的侄子。在1879年12月,17歲的約瑟夫進了萊斯特的濟貧院。 當時濟貧院裡有928人,約瑟夫是其中接受救濟的一員。濟貧院裡是以性別和年齡來劃分小組的,因此約瑟夫和其他16至60歲的男性分為一組。在1880年3月22日,進入濟貧院僅12個月後,約瑟夫自己離開濟貧院並花了兩天時間來找工作。他發現自己並不能像以前一樣找到工作,別無選擇的他只好回到濟貧院。這次一待就是四年 (18至22歲)。 在1882年,約瑟夫約20歲時進行了臉部手術。他嘴上的突出物已漲至約20-22公分長,並嚴重影響其語言能力,吃飯也變得困難。他在萊斯特皇家診所(Leicester Royal infirmary)接受手術,移除了大部分的突出物。
約瑟夫曾認識雜耍戲院里的一位喜劇演員也同時是戲院的老闆山姆·托爾(Sam Torr)。約瑟夫寫信給托爾,托爾因此來到濟貧院看望約瑟夫。托爾決定他可以展出約瑟夫來賺錢,為了保證約瑟夫的新穎,他得開始巡迴展示。為此,他組織了一批人來照料約瑟夫。在1884年8月3日,約瑟夫大約22歲時離開濟貧院開始了新的職業。表演主持人給約瑟夫取名“象人”,並宣傳他是“半人半象”(Half-a-Man and Half-an-Elephant)。他們在東米德蘭茲巡演,包括萊斯特與諾丁漢兩個城市,在前往倫敦過冬之前,喬治·希區柯克(George Hitchcock) 即約瑟夫的旅遊表演主持人)聯繫到了一位故友,也就是表演主持人湯姆·諾曼,諾曼是倫敦東區的一家戲院里的老闆,其戲院是專門展出奇人奇事的。在還沒有見面的情況下,諾曼就同意要來照料約瑟夫,同年 1884年11月,希區柯克陪著約瑟夫來到倫敦。 當湯姆·諾曼第一眼見到約瑟夫時,被他的外表感到擔憂,擔心其恐怖的外表可能不會太有噱頭。但他還是在白教堂路的一家空店後面展出約瑟夫。約瑟夫只有一張鐵制的床及床帳來保留自己的一點隱私。諾曼觀察發現約瑟夫總是坐著睡覺,頭搭在膝蓋上。他的頭過大以至於不能讓他睡覺時躺下,正如約瑟夫所說,醒來時脖子“就像斷了一樣”。諾曼用了些希區柯克製作的海報裝飾了門面,描繪著是個半人半象的怪物。《約瑟夫·凱里·梅里克自傳》一書出現了,其中記載著約瑟夫的日常生活。這個自傳,無論是否是出自約瑟夫之手,提供了一個精確的約瑟夫生活的寫照。其中記錄的約瑟夫的生日有誤,在他一生中,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時出生的。
諾曼召集了觀眾,帶領著他們進了店內,解釋道象人“不是來嚇你們,而是來取悅你們的。”拉開帘布,他讓那些觀眾近距離觀察約瑟夫,一邊說著關於約瑟夫母親發生的意外。 象人演出並不出彩,主要的收益來自於賣出約瑟夫的自傳。約瑟夫把他的所得存起來,希望能給自己買間房子。約瑟夫表演所在的店的對面正好是皇家倫敦醫院的所在地。院內的許多醫師與學生常常造訪此店,對約瑟夫充滿好奇。其中一位準住院醫師名叫雷金納德·塔基特(Reginald Tuckett)。塔基特被象人的畸形所吸引並將其告訴了他的資深同事弗雷德里克·特里夫斯。弗雷德里克·特里夫斯在1884年11月第一次私下看望了約瑟夫。特里夫斯在其1923年的回憶中敘述約瑟夫是“我見過長得最噁心的人……我從未遇見過如此畸形,如此形單影隻的人。” 這次會面沒超過15分鐘,特里夫斯就回去工作了。當日晚些時候,特里夫斯讓塔基特來到商店詢問約瑟夫是否願意來醫院接受驗察。諾曼與約瑟夫同意了。為了不引起注意,約瑟夫身著黑色的披風,戴著可以遮住面部的帽子,由特里夫斯租的出租馬車接送。 在醫院,特里夫斯發現約瑟夫是“害羞,困惑,非常害怕,並且明顯地自慚形穢”。出於這一點,特里夫斯認為象人是“弱智”。他測量約瑟夫的頭圍為91公分 (一般人平均約56-59公分),右手腕圍30公分和一根手指13公分。他記錄到約瑟夫的皮膚被乳突淋瘤覆蓋,並且有難聞的味道。皮下組織顯得脆弱且鬆弛。右手臂和雙腿骨頭畸形,頭骨畸形非常明顯。約瑟夫雖在1882年約20歲時接受了嘴部的整形手術,約瑟夫的言語勉強才能被理解。他的左胳膊與手,雖小但並未變形。他的陰莖和陰囊都正常。除了他的畸形與臀部的殘疾,特里夫斯總結約瑟夫總體狀態是健康的。諾曼記起約瑟夫去醫院接受檢查有兩三次,並且在他們的一次見面中,特里夫斯給了約瑟夫他的名片。在一次造訪中,特里夫斯給約瑟夫拍攝了照片,並將其複製品給予約瑟夫,而後就加進了約瑟夫的自傳里。在12月2日,特里夫斯將約瑟夫帶到位於布盧姆茨伯里的倫敦病理學學會。最後,約瑟夫告訴諾曼他不想再接受檢查。根據諾曼的描述,約瑟夫自稱自己被“扒光衣服,像是在牲畜廠里的動物”。 在這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人們對像象人這樣的展演的口味發生了變化。像諾曼的演出引起公眾關注。在約瑟夫接受完特里夫斯最後一次檢查不久之後,警察關閉了諾曼的商店。在1885年,約瑟夫約23歲跟隨著旅行遊樂場的主人山姆·羅伯(Sam Roper)開始了旅行。他結識了其他兩個表演者,“羅伯的侏儒”(Roper's Midgets)——伯特倫·杜利(Bertram Dooley)和哈利·布朗姆利(Harry Bramley)——兩人在民眾騷擾中保護了約瑟夫。
隨著民眾對怪人怪事的熱情的消減以及警察的管制,這一類的表演逐漸被取消。由於外表的負面影響,羅伯越來越擔心擔心會引來當地的管理機構。約瑟夫的經理人決定去歐洲大陸旅行,願那裡能夠更寬容。象人的演出並不比在英格蘭更為出色,當地機構如出一轍將他們趕離了管轄區。在布魯塞爾,約瑟夫被一位新的經理人撇下,並偷走約瑟夫50英鎊(在2010年價值約4000英鎊)的積蓄。約瑟夫孤獨一人坐火車到了奧斯滕德,並想登上前往丹佛兒的輪船,但遭拒。他旅行到了安特衛普,再坐船到了埃塞克斯郡的哈維奇(Harwich)。在那裡,他坐上了前往倫敦的火車,並到達了利物浦街車站。約瑟夫於1886年6月24日 約24歲時到達了車站,安全的回到了祖國,但卻無處可去。他沒有資格再進入倫敦的濟貧院,唯一能接納他的只有萊斯特聯盟(Leicester Union)。然而萊斯特在158公里以外。約瑟夫求助於陌生人,但因為口齒不清及其外表便招來了一群好奇的看客,直到一位警察將他帶到了一間空房子,在那裡約瑟夫蜷縮在牆角,筋疲力盡,不能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他的身份唯一能被識別的就是特里夫斯的名片。警方聯繫了特里夫斯,他就來到了車站。特里夫斯帶著約瑟夫坐上馬車來到了皇家倫敦醫院。約瑟夫正患支氣管炎,清洗了身子,吃了飯,便被安置在醫院閣樓里的單獨房間裡。
約瑟夫來到醫院後,特里夫斯便可以給他做更徹底的檢查。特里夫斯發現約瑟夫相比兩年前的情況更為惡化,並因為畸形體現出了一定程度的殘廢。特里夫斯懷疑約瑟夫患上心臟疾病,而且只剩下幾年的生命。接下來的五個月里,經醫院人員的照顧,約瑟夫的總體情況有所改善。雖然有些護士起初對約瑟夫的外表感到不安,但他們克服下來並細心照顧約瑟夫。他身上的難聞的氣道經過經常清洗,解決了問題,特里夫斯也漸漸能明白約瑟夫的表述。醫院給約瑟夫拍了一些照片。約瑟夫的長期護理問題必須被解決。弗朗西斯·卡爾·戈姆(Francis Carr Gomm),醫院委員會主席,曾支持特里夫斯的決定(即接納約瑟夫),但到了11月,更長遠的計畫必須被制定。皇家倫敦醫院已不再給予絕症患者支持,而約瑟夫顯然屬於其中。 卡爾·戈姆聯繫了其他醫院,但沒有一家肯收留約瑟夫。卡爾·戈姆寫信給《時代雜誌》,在11月4號《時代雜誌》便將約瑟夫的故事刊登了,並徵集讀者意見。許多民眾通過寫信和捐款作為回應。隨著許多人的解囊相助,卡爾·戈姆便說服委員會將約瑟夫留在醫院裡。就此,約瑟夫被允許在醫院裡度過餘生。他從閣樓搬到與一個小院子相連的地下室的兩間房間裡,房間經裝潢以適合約瑟夫居住,還安裝了一張特製的床。該房間的設施遵從了特里夫斯的意願——沒有在這個房間安裝鏡子。約瑟夫在皇家倫敦醫院安頓下來。特里夫斯每天都來看望他,並每個星期天都花幾個小時和約瑟夫待在一起。約瑟夫終於找到能明白他話的人,他就蠻有興趣地與醫生們進行了長時間的對話。特里夫斯和約瑟夫結下了友誼,儘管約瑟夫並沒向特里夫斯完全吐露心聲。他告訴特里夫斯他是獨生子,並向他講述其母親的情況,約瑟夫總將她的照片帶在身上,並說在約瑟夫還是孩子的時候就遺棄了他。約瑟夫不願談起其表演的日子,儘管他對他的經理人深懷感激。特里夫斯很快明白,約瑟夫並不像其初想的一樣有智力問題。特里夫斯發現約瑟夫非常敏感且特別情緒化。有時候約瑟夫感到無聊與孤獨,並表現出抑鬱的跡象。他整個成年生活都與女性保持距離。他遇到的女性要不是被他的外表感到噁心,要不就是感到害怕。他對女人的認識是來自於其對母親的記憶和書本。特里夫斯決定介紹一位女性給約瑟夫,這會使約瑟夫感覺更正常。醫生找來了叫做萊拉·馬圖林(Mrs. Leila Maturin)的朋友,她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寡婦,來看望約瑟夫。她同意了,並來到約瑟夫的房間裡做了介紹。這次會面很短,約瑟夫激動不已。他之後告訴特里夫斯和馬圖林,說她是第一個對他笑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與他握手的人。馬圖林與他保持著聯繫,並留下他寫的一封信,是一封感謝馬圖林送給他禮物的信,這也是唯一一封約瑟夫留下的信件。第一次與女人見面的經歷,雖然簡短,但給約瑟夫灌輸了自信。他在醫院裡見了其他女人,並表現得對她們都感興趣。特里夫斯相信約瑟夫的願望是想住在一個盲人的機構,在哪女人不會看見他長什麼樣。約瑟夫想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世界。一天,他表示希望想看看他所認為的真正的房子。特里夫斯答應了,帶他前往自己在威姆波爾街的房子並見了特里夫斯的妻子。約瑟夫在讀書中度過了幾天。約瑟夫每天下午起床,到了晚上便出了房間在小院子裡散步。由於卡爾·戈姆寫給《時代雜誌》的信,約瑟夫的故事吸引了倫敦的上流社會。一位名叫馬奇·肯德爾(Madge Kendal)的女演員也對此感興趣。雖然她沒能親自見過梅里克,但她對為約瑟夫籌集資金和取得公眾同情做出很大努力。她送給約瑟夫自己的照片,並雇了一位編藍技師去教約瑟夫手藝。雖然肯德爾沒與約瑟夫見面,但其他社會名流卻見過並給他帶來照片和書籍作為禮物。他寫信、做卡片模型和編籃子作為回報。約瑟夫很喜歡他們的造訪,並變得有足夠信心和窗外路過的人交談。一位名叫查爾斯·泰勒(Charles Taylor)的年輕人,負責約瑟夫房間裝潢工匠的兒子,與約瑟夫相處一起,彈了小提琴。偶爾他膽大起來離開自己的房間來到醫院。當他被護士發現,便被請回了,因為他們還擔心約瑟夫會驚嚇到其他病人。 1887年5月21日,醫院裡新蓋的兩棟樓完工了,王子愛德華七世和威爾斯公主丹麥的亞歷山德拉親自來為其開放。公主希望見到象人,便在結束完了醫院之行後,來到約瑟夫住處。公主與約瑟夫握手並坐在約瑟夫身邊,約瑟夫為此非常高興。她給了約瑟夫一張自己的簽名照,並每年給他寄聖誕節賀卡。 至少有一次,約瑟夫實現了他一直想去劇院的願望。特里夫斯在馬奇·肯德爾的幫助下讓約瑟夫參加了在德魯里巷皇家劇院的聖誕節童話劇。特里夫斯坐在一些護士身旁,讓約瑟夫藏在暗處。根據特里夫斯回憶,約瑟夫有感受到被尊敬。而後的幾個星期,約瑟夫談起童話劇,講得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約瑟夫有三次離開倫敦過節,在鄉村度過幾星期的時間。經過精心安排後讓約瑟夫登上了火車沒有被人看見,他來到北安普敦郡並待在福斯雷大廳。他結識了一個農場工人,此人回憶道約瑟夫是個有趣且有教養的人。約瑟夫的健康狀況在皇家倫敦醫院裡的四年中逐漸惡化。他接受了護士們的細心照顧,他大部分時間都疲勞地待在床上,或坐在自己的住房裡。他的面部畸形繼續增長,他的頭比以前更加腫大。約瑟夫1890年4月11日,時年27歲。大約在下午3點左右,特里夫斯的家庭外科醫生拜訪約瑟夫時,發現其死在床上。他的屍體被其叔叔查爾斯·梅里克確認。韋恩·埃德溫·巴克斯特(Wynne Edwin Baxter)在4月15日給屍體做了驗屍,韋恩曾給1888年的白教堂謀殺案的遇害者做過驗屍。
約瑟夫的死是意外死亡,他的死亡證明上寫著是死於窒息,是由於當他躺下時頭部的重量引起的。特里夫斯給屍體做了驗屍,聲稱死因是頸部脫臼。特里夫斯知道約瑟夫睡覺時是坐著睡的,所以下結論約瑟夫一定是“做一次試驗”,他躺下身子,想像其他人一樣睡覺。 特里夫斯解剖約瑟夫屍體,並給頭部和四肢做了石膏模型。他取下皮膚樣本,但在二次世界大戰時遺失了,只能安裝好了他的骨架,現藏於皇家倫敦醫院。其骨架並未給公眾開放。
自從約瑟夫開始演出之後,他的情況一直都讓醫療專家好奇。在1884年,他在倫敦病理學學會(Pathological Society of London)的一次現身引來了許多醫生的目光,但沒有讓特里夫斯所希望的答案。約瑟夫的事情只在《英國醫學雜誌》被簡要提到,而《柳葉刀雜誌》拒絕刊登。4個月之後,1885年,湯姆·諾曼的商店關門了,象人只能離開。特里夫斯第二次帶著約瑟夫的照片來到病理學會。當時一個名叫亨利·拉德克利夫·克羅克的皮膚科醫生專攻皮膚疾病,聽了特里夫斯關於約瑟夫的描述及看了照片以後,克羅克推測約瑟夫身患皮膚松垂和神經瘤性象皮病的綜合病症以及一種未知的骨質畸形,全都由於精神系統病變造成。克羅克在1888年的書《皮膚疾病:描述、病理機制、診斷和治療》(Diseases of the Skin: their Description, Pathology, Diagnosis and Treatment)中提及約瑟夫的情況。
在1909年,皮膚科醫生弗雷德里克·帕克斯·韋伯在《英國皮膚病學雜誌》上寫了一篇關於馮·雷克林豪森疾病(現稱神經纖維瘤病I型)的文章。他指出約瑟夫身患此症,德國病理學家弗里德里希·馮·雷克林豪森早在1882年書中描繪過此症。這種遺傳失常的疾病症狀包括神經組織和骨頭腫瘤,以及皮膚生長出小疣。神經纖維瘤病的症狀之一就是皮膚出現稱為咖啡牛奶斑的淡棕色色素沉澱。但這種情況並沒在約瑟夫身上體現。神經纖維瘤病I型是在20世紀最被普遍接受的患病情況,還有其他像馬富奇綜合徵和多骨纖維發育不良也是被普遍接受的。
在1986年的英國醫學雜誌的一篇文章中,麥可·科恩(Michael Cohen)和J.A.R·蒂布爾斯(J.A.R. Tibbles)提出理論,指出約瑟夫身患普洛提斯綜合徵和先天失常。他們指出約瑟夫並沒有咖啡牛奶斑的症狀並且沒有任何文獻可以證明約瑟夫身患神經纖維瘤病I型病。不同於神經纖維瘤病,普洛提斯綜合徵影響組織的效果要強於神經,以及普洛提斯綜合徵是散發病而不是基因遺傳病。科恩和蒂布爾斯稱約瑟夫顯現以下普洛提斯綜合徵的特點:“大頭畸形、骨肥大、長骨過度生長,皮膚及皮下組織增厚,手部與腳部尤其明顯……”2001年6月,英國科學家保羅·斯普林(Paul Spiring)推測約瑟夫可能身患神經纖維瘤病I型和普洛提斯綜合徵的綜合病症。此假說由周日電訊報的記者羅伯特·馬修(Robert Matthews)報導。就此假說為基礎的名為《象人的詛咒》(The Curse of The Elephant Man)的紀錄片在2003年播出。2002年間,英國廣播公司呼籲應對約瑟夫的母系家族展開家譜調查。萊斯特居民帕特·塞爾比(PatSelby)被發現是約瑟夫的舅舅喬治·波特頓(George Potterton)的孫女。一個調查組收集了塞爾比的DNA,但沒有成功診斷約瑟夫的疾病。2003年間,電影製片人委託進一步測試梅里克的頭髮及骨頭的DNA。但最後,調查沒有進展,梅里克的身體情況也就不得而知了。
在1923年,弗雷德里克·特里夫斯出版名為《關於象人和其他回憶》(The Elephant Man and Other Reminiscences)一書,書中他詳細描寫了約瑟夫的生活和他們之間的相互影響。這是關於約瑟夫非常詳細的文獻,但其中有不少紕漏。因為約瑟夫從未對特里夫斯坦誠相待關於自己的早年生活,這些細節描寫也只是特里夫斯自己的回憶了。約瑟夫的名字也是一個離奇的錯誤。特里夫斯在早年的期刊文章和書籍中,堅持稱象人為約翰·梅里克。原因現在不清楚;在傳下來的信件中約瑟夫都以“約瑟夫”署名。在《關於象人和其他回憶》的手稿中,特里夫斯把“約翰”改為了“約瑟夫”。 特里夫斯對湯姆·諾曼(約瑟夫的演出主持人)的描述,稱其對約瑟夫無情剝削。在寄給報紙“世界博覽”(World's Fair)的一封信中,以及之後在自己的回憶錄中,諾曼否認了特里夫斯的評價並聲稱自己找到生財之道,而在皇家倫敦醫院,約瑟夫卻仍在被隨意展覽。根據《畸形的景象:怪人表演與現代倫敦文化》(The spectacle of deformity: Freak Shows and Modern British Culture)一書的作者那嘉·德巴奇(Nadja Durbach)所述,諾曼告訴我們,維多利亞時代的怪人表演成為身患畸形的窮人的求生之道,也反映出當時醫療專家們對他們的態度。德巴奇稱特里夫斯及諾曼的回憶錄應該被理解為是“敘事重建……反映出個人以及專業角度的偏見、且是為了滿足不同大眾的口味”。 在1971年,人類學家阿什利·蒙塔古(Ashley Montagu)出版了《象人:對人類尊嚴的研究》(The Elephant Man: A Study in Human Dignity),此書借鑑特里夫斯的書籍並探索約瑟夫的人格。蒙塔古將特里夫斯以及其他像卡爾·戈姆的人的描述以及約瑟夫的驗屍報告轉載給了時代雜誌。他指出不同描述的衝突,並且對特里夫斯的版本提出質疑;他寫道,特里夫斯稱約瑟夫不能想起其母親的樣子,但卡爾·戈姆卻稱約瑟夫一直帶著其母親的畫像,並批評特里夫斯對約瑟夫母親的猜想(“無用和無人性”(worthless and inhuman))。雖然如此,蒙塔古也延續了特里夫斯著作了的錯誤,包括用“約翰”而不是“約瑟夫”。 1979年至1982年之間,約瑟夫的故事成了許多戲劇藝術的藍本;這些都建立在特里夫斯及蒙塔古的描述之上。在1979年,托尼獎的最佳戲劇,由美國劇本作家伯納德·波默蘭所著的戲劇《象人》,登台表演。以約瑟夫為原型的角色由菲利普·安格里姆(Philip Anglim)所飾,之後換成了大衛·鮑伊(David Bowie)。1980年的大衛·林奇的電影《象人》(The Elephant Man)獲得8項奧斯卡提名。梅里克由約翰·赫特飾演,特里夫斯則由安東尼·霍普金斯扮演。在1980年,麥可·豪威(Michael Howell)和皮特·福特(Peter Ford)出版了《象人紀實》(The True History of the Elephant Man)一書,詳細介紹了他們對檔案研究的成果。豪威和福特提供了對約瑟夫的新線索。除了證明約瑟夫的名字是約瑟夫之外,他們對他的人身有更多的描述。他們反駁了特里夫斯的描述中的一些不準確之處,指出約瑟夫的母親並沒有拋棄他,約瑟夫也是為了求生而自願被展覽。
在馬戲團中他受了許多不人道的待遇,幸好後來遇到了一位姓崔維斯的醫生,這位醫生不僅給了他許多的幫忙,同時也將他的病情做了詳細的描述。象人的故事曾經被搬上舞台及電影,也引起過一陣子的象人熱。象人患的到底是什麼病 ,一百多年來也是大家想揭開的謎底。其實象人出生時並沒有明顯的異常,他的父母親也沒有皮膚上的病變。他身上的腫塊 是從一歲多開始漸漸長出來的。除了皮膚上的腫瘤之外,他的頭部也因骨頭的增生而變得很大,根據報告他的頭圍就有91公分。此外他的右上肢及足部都有異常膨大的現象。
自從1909年有人提出象人可能是神經纖維瘤的患者後,大家也就習以為常的把象人與神經纖維瘤劃上了等號。神經纖維瘤的患者身上雖然也會冒出許多大小不等的腫瘤,甚至有些地方也有可能形成較大的叢塊型神經纖維瘤,但是象人的臨床特徵是與一般神經纖維瘤的患者有所不同的,而事實上也從來沒有組織病理的報告證 實他身上的病變是神經纖維瘤。另外在99%以上神經纖維瘤的患者身上有的咖啡牛奶色斑,在約瑟夫的身上也並沒有被找到過。
隨著愈來愈多類似象人的病例被報告出來後,加上學者對於象人的骨骼及臨床特徵不斷的研究,象人患的是什麼病也逐漸的水落石出了。其實象人患的是一種叫做“普洛提斯症候群” (Proteus Syndrome)的病。普洛提斯是希臘神話中的海神,相傳能變形成不同的野獸和怪物。使用這個名稱的人,不外乎是希望大家能'望文生義'。這種病屬於一種複雜的贅生性疾病, 主要的特徵包括了大頭、顱骨增生、長骨變形、肢體膨大、皮膚及皮下組織的腫瘤(包括脂肪瘤,血管瘤,淋巴管瘤)等。
總之,把象人與神經纖維瘤連在一起是不正確的。象人患的病其實不是神經纖維瘤,長久以來把象人套用在神經纖維瘤患者身上,更是有損他們的尊嚴。發生在象人身上的悲劇,我們希望不要再重演,對於那些身體畸形的同胞,我們更應該用寬大溫暖的胸懷,給予尊重與扶持。
約瑟夫在他自己的寫作裡常引用一首從 J.G. Ballard (1748) 和Issac Watts (1698) 的詩混和起來的詩來表達他對那個不把他視為人的社會的看法:‘Tis true my form is something odd, But blaming me is blaming God; Could I create myself anew I would not fail in pleasing you. If I could reach from pole to pole Or grasp the ocean with a span, I would be measured by the soul; The mind's the standard of the man.
"沒錯,我的外表是很奇怪。但怪我的話就是怪上帝噢;如果我可以從新造自己的話,要讓你滿意我是絶對不會失敗的。如果我的腦在一個時間裡就可以從一端到達截然相反的一端或是可以掌握著海洋般的知識的話,我會被用靈魂來衡量;因為頭腦就是做男人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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